十宵九入梦,明明知已逝。
识得中阴来,未审寄何位。
前者四月初,恍忽上忉利。
光容若平昔,天服粲游戏。
伸纸与我读,奇文千馀字。
梦中了了知,醒后都不记。
曾闻释子言,天乐稍浓腻。
若非道种深,未免天色醉。
记兄初生时,大姑兆奇瑞。
丽人跃空飞,姑也承以袂。
苦旅思乐宅,返促亦何异。
但恐冶心多,减却道人气。
少日念欢场,鸣泉奔渴骥。
一卧三年茵,肌消如寒猬。
从兹稍谭仙,习静学观鼻。
朝坐一丝香,暮禅半幅被。
閤门杜色声,精神转强锐。
蒙庄不去手,卓有出尘志。
几年客金马,渐识宗门事。
乞差既里还,刻苦相摩砺。
旦寻复昏披,研惟空有谛。
有如群婴儿,搩手量鹏翅。
突闻物格言,石火掣飞燧。
惑魔虽暂歼,狂使方为厉。
挈疑过龙湖,息求而得刺。
一自直东华,先鸡每戒睡。
日夜抱一编,形神俱焦瘁。
眼涩如有沙,舌乾无厚味。
国本既艰危,臣也难为退。
余时官闲局,弟也负书至。
每当聚首时,言必穷幽邃。
毒语攻沉疴,当机无回避。
俱悟昔时非,驰马歇狂辔。
净侣偕数人,结期向北寺。
下直即停车,六时声如沸。
合掌化如来,白毫与青髻。
东林十八贤,高举标奇致。
披此尘劳衣,缚人如鸟罻。
便欲脱簪绂,指彼青山誓。
或假或休沐,次第作?计。
余也先群飞,入山选幽翠。
结茆四五间,日日眄归帜。
梦魂总不及,逝也一交臂。
严亲头触石,聚哭空里肆。
海内学道人,千里缄酸泪。
弟也冒雪行,十日走枭骑。
不忍见京华,何况旧邸第。
寡妇一屋声,天地为阴曀。
立后以祈年,殷哀方小替。
传闻四月终,白旐出淮泗。
余也偕诸衲,奔帆如云驶。
念公闻我来,追至寻阳际。
十日抵瓜仪,南北舟相次。
肝肠恸一割,石火迭相谓。
富贵竟何成,金毛不如薙。
十载无生学,劈莲微见意。
痛呼隔闻尘,天高日西坠。
前者潘去华,梦中忽见示。
生平四良友,君家得其二。
赖兹切摩力,今亦生善地。
信我同心人,冥墨亦相缔。
祠之柳浪馆,凡与白苏四。
天上虽酷乐,勉来一竖义。
破矿出精金,刬却知见祟。
携手入莲邦,沙劫为兄弟。
识得中阴来,未审寄何位。
前者四月初,恍忽上忉利。
光容若平昔,天服粲游戏。
伸纸与我读,奇文千馀字。
梦中了了知,醒后都不记。
曾闻释子言,天乐稍浓腻。
若非道种深,未免天色醉。
记兄初生时,大姑兆奇瑞。
丽人跃空飞,姑也承以袂。
苦旅思乐宅,返促亦何异。
但恐冶心多,减却道人气。
少日念欢场,鸣泉奔渴骥。
一卧三年茵,肌消如寒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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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坐一丝香,暮禅半幅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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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闻物格言,石火掣飞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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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涩如有沙,舌乾无厚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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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时官闲局,弟也负书至。
每当聚首时,言必穷幽邃。
毒语攻沉疴,当机无回避。
俱悟昔时非,驰马歇狂辔。
净侣偕数人,结期向北寺。
下直即停车,六时声如沸。
合掌化如来,白毫与青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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便欲脱簪绂,指彼青山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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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我同心人,冥墨亦相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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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雪泮冰鳞,江风起罗谷。
十年九羁旅,萍海聚骨肉。
白藕雪冻丝,红鱼剖腈腹。
主人前置罍,醉语颠相属。
华发不回根,羲规无返毂。
只此七尺五,无两三万六。
世儒罟礼乐,为我导君谷。
岂惜一徽言,为君筹已熟。
导君以达生,达是君所足。
导君以忧生,忧非我所欲。
泽广定生龙,山高岂碍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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凉月浸梨花,空庭雪数武。
皓质而丰肌,有似京城女。
物忌太鲜明,能保不风雨。
一夕百眄望,眼中生芒镂。
蓟酒鸿空罍,移榻坐阶午。
瓶瓮卧树根,儿童僵柱础。
天攲月渐沉,微微动街鼓。
袖里索讲童,徘徊出亭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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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风织溪面,细纬叠春罗。
长波将人影,直直入宫河。
一万树垂杨,无枝不系珂。
阉贵马嘶风,挟弹睫前过。
精蓝如兜率,朱碧鲜且多。
微沙障西山,罗縠中青娥。
随䕃即张席,礼法捐烦苛。
高车载美酒,倾泻若洪波。
?路及严更,门尉稍谯呵。
宪今禁肩蓝,醉卒控疲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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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缝纳倾城,江河倒瓶瓮。
人肩承马蹄,百里接飞鞚。
神妆金粉鲜,璜壁嵌飞栋。
天家出名香,梅檀作薪用。
掖廷千许人,绯罗刺文凤。
常年三月终,宫监恣献贡。
庭中百怪陈,歌呼殊万众。
趋走稠人场,昏荒如昼梦。
禅寺稍空旷,置酒罗鲜供。
尘埃不到唇,高议窥鸿洞。
席终陈雅戏,钩发每奇中。
西日沉未魄,归鞅尚不动。
醉馀踏高阁,俯视听雷哄。
万古同一裈,安问知与懜。
人肩承马蹄,百里接飞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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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日惜奈花,一身苦牵羁。
半月始得行,垂老玩姜姬。
飞鞭出重城,修途会封姨。
扑面吹砂砾,熟马昏路岐。
白日恣狂霾,弥空塞琉璃。
举头触横柳,乌纱罥高枝。
一步一摧折,歇马憩仁祠。
山僧出慰劳,白水泛枪旗。
诸馀小比丘,目腓心刺讥。
未闻看花人,罩眠对春姿。
马疲人亦困,酌酒却宽脾。
不独负花约,兼亦怖天威。
自我入京来,无日不沙飞。
四月双重绵,立夏无春时。
司尹省惟日,愚贱安敢知。
长歌击流水,惊起双鸬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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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日恣狂霾,弥空塞琉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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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年忧国计,髸发飘霜霰。
世事阅飞波,场偶观时变。
辽阳虽左谪,前箸可借便。
昔时风闻者,眼可得而见。
倭奴逼朝鲜,虚费百亿万。
竭尽中国膏,不闻蹶只箭。
东虏近乘胜,虚声震京甸。
我兵折大将,腹背两受战。
辟如相扑人,举手先救面。
弃远固不可,失近岂为善。
公宿负奇策,下马可措办。
志士立功名,不在麒麟殿。
卑官如冶场,英椎听锻鍊。
奇谋若可展,簿尉何足厌。
胸臆不得行,三公犹为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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卑官如冶场,英椎听锻鍊。
奇谋若可展,簿尉何足厌。
胸臆不得行,三公犹为贱。
京师百戏都,所少唯舟筏。
御水落漕渠,淙淙流一发。
凡目未经先,虽少亦奇绝。
何况集棠舟,游遨似吴越。
茭蒲得水长,凫鸳避沙热。
朱碧好亭子,稀疏出抹樾。
双航无定质,随波作周拆。
遇树即停帆,因风或回楫。
闸水高十仞,百斛量珠屑。
骏马下危坡,疾雷震空碣。
西门亦有水,宽丈深寸尺。
计较今昔游,居然分胜劣。
长跪谢主人,举酒旌劳伐。
朝日照来骑,?途见微月。
御水落漕渠,淙淙流一发。
凡目未经先,虽少亦奇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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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碧好亭子,稀疏出抹樾。
双航无定质,随波作周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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闸水高十仞,百斛量珠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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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跪谢主人,举酒旌劳伐。
朝日照来骑,?途见微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