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历元二载,西土罹荐饥。
愚时拜中丞,帝曰汝往釐。
嗷嗷三辅间,十室九困疲。
行者总沟瘠,居者恒馁而。
亲戚自鱼肉,遑恤父子离。
鄠县民有贾,竭力奉母慈。
阖门为口四,一妻仍一儿。
操瓢日行丐,有得归母贻。
不幸值虚往,见母颜忸怩。
退省百无有,满屋风凄其。
以汤和糠籺,进母母不怡。
曰我幼汝饲,非珍即甘饴。
而汝今我哺,以我犬豕为。
况我老且病,累汝无几时。
子惧白其妻,无言第头垂。
妻曰携此子,从鬻无问谁。
市呼不见售,复归泣涟洏。
子心救火急,儿命累卵危。
阴携至他所,恩爱从此辞。
解衣缢不殊,反为子禁持。
取盆拔佩刀,手足随纷披。
绐云黄犬炙,雅于补衰宜。
母知口腹美,不悟骨肉亏。
子幸母解颜,不计妻攒眉。
余闻惊此言,怒诘官失治。
使民至如此,赈贷犹迟疑。
即引造行省,使细陈毫厘。
且命出儿肉,阖府遍示之。
饤诸相坐前,余为失声悲。
促掾状其故,闻上星夜驰。
或将复徭役,或将表门楣。
或斥兼金赐,或选好爵縻。
上以劝臣子,下以安期颐。
廷议必不爽,命下会有时。
昔人有埋子,天怜以金遗。
复有货视者,哀鸣走通逵。
亦有弃半途,完侄与相随。
未闻刃所爱,万古犹绝奇。
嗟哉贾生心,世俗彼乌知。
毋以贾为忍,毋以贾为痴。
子失或再有,母失庸可追。
孰能庭桂惜,使我堂萱萎。
惟其持是心,屠子如屠狸。
粤从王政圮,风靡俗亦漓。
子囊钱贯朽,母箧无针锥。
子妾曳绮罗,母裙露肤肌。
不虑亲犹天,以利为根基。
不究身何来,以货为宗枝。
于物尚尔靳,矧乃襁褓私。
嗟哉贾生心,堪为世俗规。
尝闻前哲言,一孝盖万疵。
孝可包众善,孝可动两仪。
孝可神鬼格,孝可贤圣期。
能孝斯能忠,厥心自亲移。
愿彼为人子,终身诵吾词。
愚时拜中丞,帝曰汝往釐。
嗷嗷三辅间,十室九困疲。
行者总沟瘠,居者恒馁而。
亲戚自鱼肉,遑恤父子离。
鄠县民有贾,竭力奉母慈。
阖门为口四,一妻仍一儿。
操瓢日行丐,有得归母贻。
不幸值虚往,见母颜忸怩。
退省百无有,满屋风凄其。
以汤和糠籺,进母母不怡。
曰我幼汝饲,非珍即甘饴。
而汝今我哺,以我犬豕为。
况我老且病,累汝无几时。
子惧白其妻,无言第头垂。
妻曰携此子,从鬻无问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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阴携至他所,恩爱从此辞。
解衣缢不殊,反为子禁持。
取盆拔佩刀,手足随纷披。
绐云黄犬炙,雅于补衰宜。
母知口腹美,不悟骨肉亏。
子幸母解颜,不计妻攒眉。
余闻惊此言,怒诘官失治。
使民至如此,赈贷犹迟疑。
即引造行省,使细陈毫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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亦有弃半途,完侄与相随。
未闻刃所爱,万古犹绝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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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物尚尔靳,矧乃襁褓私。
嗟哉贾生心,堪为世俗规。
尝闻前哲言,一孝盖万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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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孝斯能忠,厥心自亲移。
愿彼为人子,终身诵吾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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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维我祖,肇基青阳。
挥为弓正,爰氏以张。
厥族孔殷,奕叶振芳。
周仲孝显,汉良智彰。
释之平决,博望远扬。
折辕有湛,埋轮有纲。
吴惮昭直,蜀贤飞刚。
五龙佐宋,九龄辅唐。
睢阳之节,山斗与昂。
燕公之文,江汉叵量。
玄素遗直,志和真藏。
下迨五季,全义循良。
天水之兴,齐贤慨慷。
乖崖崛起,西土是康。
横渠道学,于圣有光。
南轩继之,益炽益昌。
天开皇元,有公有卿。
凡吾之冑,皆时之望。
繄我王父,更世多故。
服戎前茅,艰险伊屡。
其周人急,空橐弗顾。
垂百其龄,可灼平素。
父年十八,独任家务。
于江于淮,是乱是溯。
以隐于贾,以晦其著。
以俭其出,以阜其聚。
以开我人,以笃我祜。
余时昉冠,儒雅是慕。
维诗维书,靡旦靡暮。
其业未竟,乃仕乃骛。
亲实命之,弗荷恒惧。
幸无失坠,以永终誉。
岂曰能官,菽水攸助。
甫出五旬,遂引而去。
二子丧一,今惟汝独。
汝兄使存,吾岂汝督。
兹因诞辰,略汝之告。
彼圣与贤,非四耳目。
第性湛然,不汨于欲。
夫道非远,在志之笃。
维志之笃,无坚不窟,无远不躅。
无高不升,无深不瞩。
其弱可强,其暗可煜。
铁焉可金,石焉可玉。
毋小成是梏,毋细娱是逐。
毋师友是拂,毋祖宗是辱。
维人之心,匪恶伊善。
由弗修养,道乃违叛。
处彼下流,只将孰怨。
粤天地分,岁月无算。
此身始有,胡忍涂炭。
古人遗训,方册具见。
吾指其南,汝进毋惮。
挥为弓正,爰氏以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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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俭其出,以阜其聚。
以开我人,以笃我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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亲实命之,弗荷恒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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岂曰能官,菽水攸助。
甫出五旬,遂引而去。
二子丧一,今惟汝独。
汝兄使存,吾岂汝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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彼圣与贤,非四耳目。
第性湛然,不汨于欲。
夫道非远,在志之笃。
维志之笃,无坚不窟,无远不躅。
无高不升,无深不瞩。
其弱可强,其暗可煜。
铁焉可金,石焉可玉。
毋小成是梏,毋细娱是逐。
毋师友是拂,毋祖宗是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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吾指其南,汝进毋惮。
湫居厌纷厖,升高百忧失。
河流耿微明,野烧还故碧。
太行望中低,断处仍雪色。
翠华天尺五,金城年万亿。
美哉山河固,两有险与德。
区区辽与金,铜驼几荆棘。
开阖看烟云,兴废感今昔。
所恨难久留,悲风晚来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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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行望中低,断处仍雪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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